《金瓶词话》第七十二回,王三官拜西门庆为干爹。
在林氏老太太的主持下,敬酒礼毕,安席坐下,小优弹唱《折桂令》,个中一句唱道:“娇滴滴争妍竞宠,幸孜孜倚翠偎红。
”幸孜孜,形容男人“倚翠偎红”时得意高兴的样子。
我是在中学当老师的,用民间乃至某些名人作品中的叫法,是个“教书匠”而已,地位平平,囊中羞涩,因而没有资格,没有条件,实在也没有心思“倚翠偎红”。
但是,“幸孜孜”得意高兴的样子,倒是时有涌现。

人生若干很多多少愉快事之一常坐轿车好心情  作者 刘企华
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我的人为还很少。
1960年走上事情岗位时月薪只有43.5元,第二年转正,人为为44元。
直到1978年第一次涨人为,才涨了6元。
上有老下有小的,只够养家糊口。
家庭虽然不富余,但就我个人而言,在某些方面,竟然有过分歧凡响的分外享受,因而时常“幸孜孜”。
有诗为证:

常坐轿车好心情,

偶住别墅入梦境;

父子摆阔上“国际”,

哥们霸气进“和平”。

(一)常坐轿车好心情

我有事情,是当老师的,但只能算个穷西席,借人一句话说,“饿不着,也富不了”。
但是,我比一样平常老师幸运。
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,在很多人还没有自行车骑的时候,我已经有轿车或面包车坐了。

最早,是我在上海老家担当公民公社党委布告的大哥有一辆座驾。
这辆车是喷鼻香港的一位华侨大老板回家乡探亲时赠予的,韶光大概在1975年前后吧。
这在当年,上海郊区各县公民公社一级的党委布告,不可能有座驾,至少在我老家宝山,是独一无二的。
它形似面包车,车头的标记像一只大头钉,在喷鼻香港属于“私家车”或“工具车”,三排座,便于一家人出行或购物。
我每次回老家上海,大哥就派驾驶员去车站接我。
乘坐方向盘在右边的喷鼻香港车,觉得那么宽敞,那么稳当,那么快捷,那么舒畅,听不到一点滋扰音,实在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分外享受。
文前图片,拍摄于1980年8月,是大哥(左)小哥(中)和我,兄弟三人在上外洋滩公园,以上海大厦为背景拍的照片,身后便是我大哥的座驾。

之后,我小哥的半子王德兴创业有成,先买了一辆面包车,后换成一辆轿车。
我回上海老家时,或者在老家想去哪里时,他都会开车接送。
后来他半子徐巍峰也有了轿车,就接老丈人的班,卖力接送我。

同时,宜兴小连襟马盘余开了建筑公司,有两辆轿车,一辆是他的座驾,另一辆公用。
我是宜兴半子,每次与爱人去宜兴,他会派驾驶员到车站接;回上海时,也会派车送。
有几次,竟然派车到邳县来接我们去宜兴呢!

而后,在邳县当官的许多学生都有轿车了。
我想去哪里,一个电话,学生就派车过来接我了。

末了,我儿子孙子也有轿车了。
我只要出门,随叫随到。
他们带我回过上海,去过江苏苏州、徐州、宜兴、泗阳、淮安、盱眙,连云港,去过山东郯城,去过河北保定……

有一次回家乡母校顾村落中学,探望在那里当校长的老同学苏永发。
那已经是九十年代的事了,听说他去宝山教诲局开会,还是骑自行车来回。
我就笑话他:“你当个校长有什么用?还不如我这个通俗俗通的老师呢!
我要出门,打个呼唤,小轿车就开过来接我了!

常坐轿车,心情当然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