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底,当了20年的,56岁的我,拿着报社给的25000元钱回家了。2019年,我和狗狗小黑在路上。
2004年,我骑摩托车去西藏。
我叫王承旺,在黑龙江日报报业集团做了20年拍照,历经由三家报纸。2018年底,我所在的报纸停刊关闭。我失落业了。但在这波纸媒倒闭潮中,我没有“惺惺相惜”之感,反而喜大普奔,由于我将第7次环游中国,连续我的56个民族拍摄操持。报社停刊我自由了!
我的父母
2018年12月尾,黑龙江晨报宣告停刊。我在报社当了20年的拍照,却溘然感到身体一下轻松了,由于干纸媒太苦,很多时候精神都要崩溃了。2019年春节是我和家人过得最愉快的一个春节,没有了采访压力,和家人围在一起谈天,真是惬意。春节过后,我就制订了一个操持,航拍东北及其云贵川的少数民族,大致如此:5月出发,先去内蒙古海拉尔,那里有布里亚特蒙古族、巴尔虎蒙古族、鄂温克族、鄂伦春族、俄罗斯族;海拉尔民族拍完后,驱车前往四川大凉山;7月26日,拍摄大凉山彝族传统火把节;火把节拍完后,前往云南怒江州独龙江乡,拍摄这里纹面女;纹面女拍摄完成后,走一下中国目前最难走的公路“丙察察”;末了由西藏经海内海拔最长的公路219国道进入新疆,由新疆返回哈尔滨。估量全程3万公里,用时200天。
2005、2010、2015、2018,我在同一位置合影
中国有56个民族,但是多数人即便大学毕业也说不出20个,我认为这是件遗憾的事情。我从2005年开始自驾,后分别在2010年,2013年,2015年,2017年,2018年,2019年共七次自驾到56个民族紧张居之地拍摄,累计行驶超过30万公里。
1998年,在西藏
失落业后,我又可以连续做我想做的事了。长途跋涉拍摄专题是一种摧残,在生理上和生理都是。我要把拍照、摄像、电脑等用品搬到车上,然后在不敷0.5平方米的驾驶室内赶一天路。清晨上车都不知道晚上会住哪里,就连日期都变得模糊了。过去几年我都会在一个小本子上画暗号,操持拍摄多少天就画多少个。期盼这个暗号每天减少,当暗号没有了,我也就到家了。出发第二天狗狗小黑成了我的旅伴2019年5月20日,我告别父母和妻子,开着“新闻采访车”,踏上了200天航拍少数民族的征途。5月21日,我抵达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。当地某部队首长得知我一人开车采访少数民族后,送给我一条2个月大的中华田园犬作伴。
我给狗狗起名小黑。至此,狗狗成了我的伙伴。小黑的加入,使我的旅途不再孤单。从东北的春天,到华北平原的高温,再到云贵川的高原,狗狗小黑和我形影相随,24小时呆在一起。
全体旅途中找到机会我就会与小黑合影。
我开车,小黑睡觉,我停车,小黑下车跟在我身后。东北温度低,刚上车时车里温度低,小黑身体卷缩在一起,随着车里温度的升高,小黑末了四仰八叉。在云南高黎贡山去一户住在山里的独龙族人家时,上山的小路两侧是高大的树木,小黑在前面走几步转头看我一下,身上的毛都立了起来。有时候拍摄不能带小黑去,把小黑放在车里,小黑趴在座位上眼巴巴望着我关上车门里去。小黑失落联八分钟
7月13日,我驾车抵达云南泸沽湖。由于当时是旅游旺季,没有地方停车。我在一个胡同停下,没有关车门就去找停车位。当我走了约2公里找到停车位时,却创造小黑不见了。这把我焦急的!
边走边想,小黑是不是看到我车子离开了?它会不会随着我的车跑?遗憾的是我走了2公里也没有看到小黑,但当我跑进胡同时,高喊:小黑!
话音未落,小黑就从20米处,我刚才问路的胡同跑了出来。见到小黑我又惊又喜,小黑见到我更是摇头晃脑。最危险的一段路
7月18日,我行驶到四川木里到亚丁途中,局部路段有3个小时没有旗子暗记,个别路段有零散村落民居住,路便是3米多宽的石头路。最危险的是一段路几天前刚滑坡,使得局部路面宽度不超过3米。
2010年,我在云南布朗山途中就掉进过沟里。
这里我面对的一侧是山,一侧是数十米峭壁,没有退路。开车经由时,我腿打颤,大气不敢喘。如有闪失落,车子将滑落到滔滔江水中。感想熏染火把节
我本次出行的重点便是拍摄大凉山火把节。7月20日,我驾车抵达四川西昌。23日,我来到四川昭觉县碗厂乡,火把节现场。
火把节相称于汉族的春节,因此当地的彝族人都身穿节日艳服,特殊是妇女,不同地区、乃至不同村落庄,她们的服装都有很大差别。作为最隆重盛大的传统节日,彝族各村落寨都要举行隆重的敬拜活动,祭天地,祭火,祭先人,驱除邪恶,祈求六畜茂盛、五谷丰产,表示了彝族公民尊重自然规律,追求幸福生活的美好欲望。小黑魂断独龙江
8月12日,我抵达云南怒江州独龙江乡龙元村落,拍摄独龙族纹面女。当时正值中午,阳光强烈,不适宜拍照。但八位纹面女年事大的已经靠近90岁,还有的行动不便,我只好选择在路边树下拍照。当八位纹面女在树下站好等待我拍照时,远处驶来一辆皮卡车。皮卡车司机已经看到我们在拍照,放慢了车速。
车祸现场
当车辆从身边经由时,我高喊在路边的小黑不要动。但小黑就彷佛被人用绳子牵着,径直走向皮卡车的左前轮,瞬间倒下了。几秒钟后,小黑的后腿向空中蹬了起来,但它的头却抬不起来,眼睛一贯在看我,仿佛在说:旺哥,你怎么不来救我?你不是说带我回家吗?此时,八位纹面女在等待我拍照。我浑身抖动着,用手按下了快门。当我拍完来到小黑身边时,小黑已经停滞了呼吸。
我们24小时在一起,呆了83天,行驶了17000公里。小黑从出生,到拜别它在这个天下上只有短短5个多月。小黑的拜别,严重打乱了我的操持。8月13日清晨5点30分,独龙江还沉浸在夜色中,我就驱车上路了。
路途中,我多次在朋友圈发帖,希望朋友能帮我找一只跟小黑长得差不多的小狗,却未能如愿。归心似箭
从独龙江到西藏的察隅县,我操持走三天。由于小黑的拜别,我归心似箭,只用了一天就抵达西藏察隅县。之后我又快马加鞭,不想过多逗留,想把这段伤心事抛在路上。
路子色达、绵阳、宝鸡、渭南、郑州,经南京、连云港、青岛、烟台,9月初我就到了呼伦贝尔,9月13日我安然地回到了阔别4个月的家乡,总里程25300公里。那些消逝的生活办法和民风
里乃拉哈
在这些年的拍摄中,我深深感想熏染到,很多民族传统的生活办法已经融入到当代文明中,一些民族的原生态生活办法已经消逝。2005年,我到达四川西昌市昭觉县一个彝族村落庄,彝族青年里乃拉哈,住在不敷10平方米的屋子里,被子就铺在地下,人畜混居。2010年我再次采访他的时候,他已经搬到了新居,有了床铺,也不再人畜混居。
里乃拉哈(中)
2019年再我见到他时,他已经是西昌市一家物业的保安,成为都邑一族。大凉隐士多地少,加之土壤的构造,村落民只能栽种土豆和喂养一些猪、羊,因此当地村落民的生活并不富余。很多村落民外出都身披彝族特有的毛毡年夜氅,毛毡年夜氅冷了可以保暖,累了又可以铺在地面当被子盖。走在这一带,到处都是身披年夜氅的彝族人,也成为大凉山地区一道独特的风景。
独龙族纹面女溜索过江。
记录中国56个少数民族是我一定要坚持的奇迹,不管我在不在岗。本日讲了自己的故事,只为再现拍照人的执着,为那些同样默默坚持的拍照人送上一丝抚慰。
2018年末了一期晨报部分采编职员署名。当年,新中国第一张晨报去世啦!
又是节,遗憾我和报社没有关系了!
当了20年的,56岁的我,拿着报社给的25000元钱回家了。据理解,黑龙江日报旗下子报已经有本日消费报,读者新报,新都邑报,屯子报,黑龙江晨报黄了。昨天,和黑龙江经济报一同事用饭,听说到现在该报还没有征订任务,估计年底命运多舛!
明年还有哪个报纸支撑不下去了?